觥筹交错,我则见东风帘幕舞飘飘。
则听的喧天鼓乐,更和那聒耳笙箫。
(刘均佑云)哥哥满饮一杯。
(正末云)兄弟,好酒也。
(唱)俺只见玉盏光浮春酒熟,金炉烟袅寿香烧。
(云)说与那放生的,(唱)着他静悄悄,
休要闹吵吵。
(刘均佑云)小的每,说与那放生的,
着他远着些,不要在此喧闹。
(正末云)兄弟,你哥哥为甚积攒成这个家私来,
(唱)则为我平日间省钱俭用,
到如今才得这富贵奢豪。
(外扮布袋和尚领婴儿、姹女上,
云)佛、佛、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
(做笑科,偈云)行也布袋,坐也布袋,
放下布袋,到大自在。
世俗的人,跟贫僧出家去来,我着你人人成佛,
个个作祖。
贫僧是这凤翔府岳林寺住持长老,行脚至此。
此处有一个刘均佐,是个巨富的财主。
争奈此人贫饕贿赂,悭吝苦剋,一文不使,
半文不用。
贫僧特来点化此人。
这是他家门首,兀那刘均佐看财奴!
(做笑科)(刘均佑云)哥哥,
门首是甚么人大惊小怪的,我试看咱。
(见布袋科,云)好个胖和尚也!
(布袋笑科,云)冻不死的叫化头,
你那看财奴有么?
(刘均佑背云)我冻倒在哥哥门首,
他怎生便知道?
(布袋云)你那看财奴在家么?
(刘均佑云)我对俺哥哥说去。
(见正末笑云)哥哥,笑杀我也。
(正末云)兄弟,你为何这般笑?
(刘均佑云)哥哥,你说我笑,你出门去,
见了你也笑。
(正末云)我试看去。
(见科)(布袋云)刘均佐看财奴!
(正末笑科,云)哎呀,好个胖和尚,笑杀我也!
(布袋云)你笑谁哩?
(正末云)我笑你哩。
(布袋念偈云)刘均佐,你笑我无,我笑你有,
无常到来,大家空手。
(正末云)兄弟,笑杀我也。
这和尚吃甚么来,这般胖那!
(唱)。